“对了,我们本日叫你出来用饭的目标有两个。”叶暮慢条斯理的说道。
凌慕琛笑,竟然另有目的?而且目的还不少,竟然有两个!
他倒是很想听一听,她即将要说出口的两个目的,到底是什么目的。
“第一个,你来买单。”叶暮笑的随性而柔软,凌慕琛的眼光中闪过一抹无奈,本以为是什么,原来是让他来买单。
那很好,那是他的荣幸。
“第二个呢?”凌慕琛如饥似渴的问道。
“第二个嘛......”叶暮放慢了语调,第二个提及来确实有点贫苦。
凌慕琛的眼底闪过一抹淡若清风的笑,果然,第二个目的是没那么简朴的。简单的话,也倒是不符合叶暮的风格了。
“以为难说吗?”凌慕琛莞尔一笑,问道。
叶暮点颔首,将菜放进涮锅当中,暖锅里的高汤不停的沸腾着,热腾腾的气味让人觉得满身都是暖和的。
她整理了一下思绪,将段二宝的事变,说了一遍。
凌慕琛听得既认真又不测,没有想到,叶暮查出来的分局内部职员竟然是段二宝!虽然自从他返国之后,和段二宝没有半分的交集,但是之前他在国内涵分局的时间,段二宝就像是他的跟班一样,他照旧很喜好二宝的为人的。
他不但仅只是人不错,服务的本领,也非常不错。以是得知叶暮查到的人竟然是段二宝,凌慕琛非常意外。
苏堂倒是一脸茫然,总觉得凌慕琛的反应有点怪怪的。
“凌老师,你熟悉二宝吗?”
苏堂随口问道,叶暮笑了笑,打岔道:“他那里认识,只不过原来也听我说过罢了。”
“这样啊!”苏堂笑着摇摇头:“我说呢,怎么觉得你们像是认识一样,还很相识的样子。”
凌慕琛笑了笑,叶暮倒是表明的快,要是叶暮不解释的话,他也得解释。总之,叶暮解释,倒是省的他再解释了。
“我胡胡说的啊,你们继续继续。”苏堂笑得大大咧咧,为刚才打断他们的对话表示歉仄。
叶暮看着凌慕琛继续说道:“你怎么看呢?”
凌慕琛笑了笑:“我......”
瞥见凌慕琛纠结的样子,叶暮笑了笑,却已然在预料之中。凌慕琛肯定会纠结的,就像她,实在也纠结过那么一段时间。
究竟,不是想象之中的人,也跟想象之中,差距了太多。
“你就真话实说好了。”叶暮笑了笑,其实苏堂也不是外人,好奇也只是好奇一会儿而已,如果苏堂想知道,她也可以说实话。
只是,她知道了,未必对她好,所以才不想对她说出凌慕琛的真实身份。
“我觉得,不可思议。”凌慕琛挑眉,不紧不慢:“还有匪夷所思。”
如果照着叶暮说的话,那段二宝修改了其时的dna记载,意味着死者的dna记录,是他们要掩饰的,而恰好用了陈安默的dna来掩盖。
原来接到报案,各人默认为死者为陈安默,最后又发现陈安默还在世。
这样看来的话,段二宝,是到场了这个案子的这个过程吗?包罗,当时在场想要杀害陈安默的人,岂非就是段二宝吗?
当时的短信,难道也是段二宝发去的吗?
他可以信赖这案子跟段二宝密切相干,但是唯独不相信,短信是段二宝发的。他对他,怎么会有那样的动机呢?
“对了,段二宝的左手,也受过伤。”叶暮轻轻的增补道,说罢轻呼出一口吻。
听到这句话,凌慕琛的眉头轻轻的锁起。左手伤疤?陈安默当时提供的线索?
“只是,他的伤,是厥后受的,之前有没有伤疤,这个确实不太清晰。”叶暮淡淡的补充道。
原来谁会留意到他的手上有没有伤疤呢?
其实,如果不是陈安默提供这个含糊的信息,也没有人会朝着这个方向去追查的。
凌慕琛点了点头,这下,似乎就确实是那么一回事了!受伤,可能是覆盖,原有的伤疤吧!
那么,只有见到了段二宝,才气问出来,问出当时的dna记录,他为什么要更改,更改的原样,是谁!
又为什么,会制造出云云一系列的事情。
“你是怎么想的?”凌慕琛轻声问道,叶暮既然说了这么多,肯定是有想法的。
叶暮拿起红羽觞,喝了一口酒,徐徐的说道:“我计划,让你去问他。”
没错,她当时的想法就是如此,所以今天来找凌慕琛的第二个目的也就是这样。她不知道谁去符合,所以想了一圈只能想到了凌慕琛。
确实如此,她想要去借此磨练一下,段二宝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相信,人性是会沦丧,但是她也相信,人性就算是再沦丧,也肯定能找到一个点,克制住那种沦丧。
就像是没个暴徒,都有能制约他的人一样寻常。
段二宝如果见到了林深,她觉得,会产生不一样的反应。这其实只是一个大胆的假想罢了,但是却又不得不这样设想。
这也算是一场豪赌,赌赢了的话,他们就找到了凶手,但是赌输了的话,凌慕琛的身份就原形毕露。
这肯定,会将他再次推入一种暗中的田地。
所以说,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脏在隐隐颤动,连握着红酒杯的手指,都在隐隐颤抖。她不知道凌慕琛会怎么答复,她其实不希望他做出肯定的回答。
她唯一可以包管的是,无论如何,她都会陪在他的身边,不管是荣辱还是失败,大概是屁滚尿流,或许是屁滚尿流!
她会永永长远的不离不弃。
苏堂的惊奇写在脸上,夹着菜的筷子也悬在了半空之中。
唯独对面的凌慕琛,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而后眸子里便闪过一抹淡若清风的笑。其实,他有点猜到了。
其实,他也觉得,这或许是一种最好的方式。最合适的方式,不是吗?
“叶叶。”苏堂咽了咽口水:“你刚才说的话,开打趣的吧!”
叶暮轻咳了一声,然后摆摆手:“对,我开顽笑。”她现在也想用开玩笑这三个字来粉饰,掩饰她此刻心田的张皇与不安。
她有点悔恨那么说了。
“我就觉得你在开玩笑呢,怎么会突然想到凌先生去问呢?”苏堂笑得大大咧咧,喝了一口红酒压了压惊:“凌先生和段二宝怎么认识嘛,要是问的话,也是我们去问的。”
“她不是开玩笑。”凌慕琛也端起红酒杯轻咂了一口红酒,放下。
凌慕琛的目光非常刚强,落在了叶暮素净而温柔的脸上,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一秒的告急感情。叶暮刚才确实有点慌神了。
她是在畏惧吗?所以说出她开玩笑。
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她没有在开玩笑。
叶暮愣了愣,然后便笑作声来,拿起红酒杯,三个人的红酒杯轻轻的相碰,杯壁发出响亮的声音。
三个人齐齐的喝下红酒,脸上却各自有各自的尴尬。
“我确实没有开玩笑。”叶暮轻声说道,然后看向了苏堂:“我觉得,他确实比我们合适。”
苏堂瞪大眼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是,她知道叶暮的决定,应该是正确的方向。纵然,她不太理解,也应该是有她的意义的。
凌慕琛歪着头笑出声,他确实有够了解叶暮的。要否则也不会猜的这么准了。
“那你打算让我怎么做?”凌慕琛轻声问:“详细怎么做?”
“如今,我们都没有接洽到段二宝。”叶暮轻轻太息,一脸正视:“所以,我觉得,或许你有办法。”
凌慕琛闻言又是一阵温柔的笑,叶暮说的很对,他确实有办法。
其实,到目前为止,确实是没有比他亲自进场更好的办法了。他也想赌一下,虽然这代价可能会很大。
这场赌博,涉及的是人性。赢了,就是一片坦途,熟了倒也不至于断港绝潢。
“好。”凌慕琛淡淡的点头,说了好。
叶暮的内心五味杂陈刹时涌来,手不自发的朝前伸了已往,握住了凌慕琛的手背,凌慕琛看着她的眼睛,他能在她的眼睛里,看出担心。
“凌先生,真的能找到段二宝?”苏堂轻声问道,原来叶暮说要找凌慕琛来探讨,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嗯。”凌慕琛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便看向了叶暮:“对了,你刚才好像还说过,段二宝小时候跟你......”
叶暮点头,呼出一口长气:“或许。”
“叶叶跟二宝都是谁人福利院出来的。”苏堂补充道:“所以很有可能小时候就认识呢。我觉得,我们可以借机查一下小时候的事情。”
“你要是能问到他,关于小时候的事情,我倒是很想知道。”叶暮轻轻的笑了笑。
她确实不停都没打算放弃探求出身,虽然觉得身世是什么,都是一件毫偶然义的事情,但是人生一世终究是要善始善终的,不是吗?
虽然她目前并不能知道她到人生的尽头还要履历哪般,但是人生的来时,总应该清朗于心中。
这样也不枉清明净白,一生一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