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快速翻看目次,快速一页一页揭过,突然,在其中一页愣住,那一页,用铅笔画满了暗号。
陈瑶反复地看着这一页,久久不动,一会,合上书籍,满身颤动,身材抽搐,无声地哭泣起来……
正哭着,一只宽厚的大手抚摸着自己的肩膀,张伟在死后说:“姐,你怎么了?”
张伟起床上卫生间,一摸身旁空了,起床发现了哭泣的陈瑶。
“老公……”陈瑶一个转身扑进张伟怀里,捉住张伟的胳膊,浑身发颤,上气不接下气:“哈尔森……他……他……”
张伟一眼看见了那本书,心中一惊,扳正陈瑶的身体,捧着陈瑶的面庞:“怎么了?哈尔森怎么了?你是不是猜疑他得什么病了?”
“嗯……”陈瑶点颔首,转身打开那本书,翻到那一页,指给张伟看,边说:“这书是在哈尔森的床头柜里发现的……我觉得枕巾和被头的血渍不正常,就特意把这本书带返来,一看,果然……”
“啊!竟然会这样!岂非哈尔森得了这种绝症!”张巨大为震动:“你干嘛不告诉我,自己偷偷跑厨房里检察?”
“我不敢确定,只是推测,”陈瑶对张伟说:“但是,我总觉得这中可行性是有的,哈尔森得了绝症,不乐意再连累王炎,不肯意再牵连我们,不愿意让四周全部的人替他担心,所以辞职静静拜别,远走德国,不知所向……当然,这只是我的推理,希望不是……”
张伟点点头:“姐,你的分析是有原理的,我们应该抓紧告诉王炎,这对王炎寻找哈尔森是一个很好的线索……”
陈瑶点点头:“嗯……哥,来日诰日我就和王炎接洽,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哈尔森,如果真的是我所猜测的那样,我们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拯救他的生命,哪怕花再多的钱……”
陈瑶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刚强和执着。
张伟感动地抚摸着陈瑶的脸:“姐,你真是一个活菩萨。”
陈瑶微笑着看着张伟:“哥,任何时候,不管有多少艰巨险阻,都要保持乐观的态度,都要有信心去战胜困难……我不是活菩萨,我救济不了天下的百姓,我只是在尽作为一个朋友的心意。”
张伟也微笑了:“姐,我会记着你的话,我会时候保持乐观……”
陈瑶站起来,拥进张伟怀里:“哥,乐观是一种人生的态度,一种刚强的信心,困难眼前不低头,波折面前不灰心,希望和光明,会永远是我们的。”
张伟点点头,弯腰将陈瑶抱起,走向寝室:“姐,希望和光明会是我们的。”
走在德国德累斯顿安静的大街上,王炎顿时感到了这座小城的平静和安详,和江南的兴州相比,这里春天的脚步姗姗来迟,路边的迎春花正在流暴露嫩黄的骨朵。
乍暖还寒,王炎紧了紧风衣的领口,来不及明白异国漂亮的风景,直奔本地警员局。
警察局里,一位和睦的大胡子警察耐烦听完这位东方美丽女孩用流利的德语进行的报告和要求,边认真记录下来,接着在电脑里录入查询,一会看着王炎,耸耸肩膀,摊开双手:“美丽的姑娘,对不起,我的电脑里没有这个人的资料,他不是这里的常住户口,我没有办法查到。”
王炎一下子傻眼了:“那……暂时来这里住的生齿你们有登记吗?”
“你说的那位哈尔森老师如果能来的话,大概来了多久了?”大胡子警察很想帮助这个美丽的东方女孩。
王炎想了一下:“大概一周。”
“哦……时间太短,对不起,我们没有登记,没有管理暂住人口登记。”大胡子警察思忖了一下:“密斯,叨教,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王炎摇摇头,突然又想起什么,摸出一张哈尔森在自己的房子前的照片:“您看,就是这里,背后是一个湖,还有一座山,旁边是茂密的针叶林……”
大胡子警察看了看,拿着照片站起来,对王炎说:“美丽的姑娘,请您稍等,我拿禁绝这是什么地方,我去问问我的其他同事,或许他们能提供一些有利的信息……”
“多谢您的热情和殷勤。”王炎忙感谢大胡子警察。
“我们的职责,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大胡子警察拿着照片去了其他办公室。
王炎忐忑不安地等候着。
好一会,大胡子警察面带笑脸出来:“荣幸的姑娘,我们找到了这个地方,这是城郊的一座小别墅,在塔里湖旁边,地点我给您写在照片反面了……”
王炎冲动地站起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谢谢……”
大胡子警察和王酷热情地握手,面带微笑:“美丽的东方姑娘,祝你很快找到你的心上人,祝福你们……”
异国他乡,王炎被大胡子警察所感动,脑筋里突然冒出8个字:严酷执法,热情服务。
又想起一句话:为人民服务。
告别可爱的警察叔叔,王炎打车直奔塔湖旁边,按照地址很快找到了那幢别墅湖边依山制作的一座木头布局的精良别致楼房,颇具中世纪修建风格。
房子周围很安静,周边种满了鲜花,外层背后是郁郁葱葱的针叶林,湖光山色,自成一体。
王炎又掏出照片看了看,和照片上的千篇同等。
就是这里了,王炎漫步走上台阶,伸手按响了门铃。
门铃响了好久,却没有任何动静。
继续摁,仍然没有人来开门。
王炎的心随着门铃的连续声音越来越低沉,希望越来越迷茫。
半小时后,王炎扫兴地制止了按门铃,失神地看着路边希罕走过的行人和车辆,清一色的金发碧眼,看不到一张熟悉的黄面貌。
王炎踟蹰地走在异国生疏的马路上,天色已晚,找了靠近这房子的一家小旅店住下来,笃志睡去。
早上醒来,泪满脸庞,泪痕已干。王炎打开窗户,呼吸着新鲜的氛围,正看到房子的正门,依然紧闭。
房间的水龙头坏了,王炎洗刷完毕,固执地又来到门口,固执地按门铃,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王炎绝望地在门前的台阶上坐下来,把头埋在两腿间,无声地落泪。
正在这时,王炎接到了陈瑶的电话,告知了昨晚发现的事情,陈瑶发起王炎去附近的医院去看一看。
王炎头直发蒙,老天,难道真的是得了这种绝症吗?难道哈尔森是因为得了绝症才脱离自己的吗?哈尔森现在能在那一家医院呢?
我一定要找到你,我一定要伴随在你身旁,不管出了什么事,不管你得了什么病!王炎心里一遍各处念着,眼泪再一次流出来。
王炎直奔一家书店,买了一本德国天下医疗体系的号码簿,回到旅馆,按照上面的电话,先从那些规模大的医院开始,一家一家扣问,询问有没有一个叫哈尔森的在那里住院。打了一天电话,查询了700多家医院,得到的结果都是没有。
看看暮色薄暮,王炎心里越来越冷,无力地坐在床上,眼泪已经流干了,欲哭无泪!
王炎突然想起德累斯顿当地的医院还没有询问,急遽找到号码,拨已往,阐明情况。
对方在电脑上查询了半天,告诉王炎:“我们医院前几天是来过一位叫做哈尔森的男性病人,他患的就是您说的那种病……”
“真的?”王炎激动地叫起来,热泪滚滚:“他真的是得了这种病?他现在在哪里?”
“很歉仄,他来这里只是做了一个查抄,在确诊病情后,突然离开了,我们也在找这位病人,我们希望能挽救他的生命,至少能延伸他的生命,如果您有他的消息,请关照我们……”对方很客气地对王炎说。
王炎手里的电话掉在了床上,耳朵嗡嗡地响,已经听不清楚对方在电话里讲什么了。
王炎无力的眼神看着远处高耸的教堂楼顶,巨大的十字在斜阳的映衬下,格外迷茫。
天主啊,全能的主,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暴虐对待你的奴婢……王炎心里在流血,表情越来越惨白……
王炎一天没吃没喝,也不想吃喝,蜷缩在小旅馆的角落里,一动不动。
一会房东过来拍门,说别的房间腾出来了,很抱歉水龙头坏了影响王炎的留宿,允许把房价打个8折,然后帮助王炎搬到了新的房间。
新客房在走廊的止境,拐了一个弯。
王炎等房东走后,拉开窗户,恰悦目到哈尔森木房子的侧面,发现房子后面靠近湖边的地方原来还有一个后院。
暮色中,院落里显得很冷寂。
王炎注视着院落,审察着院子里的结构和摆设,心里无限悲惨。
突然,王炎的视线停住了,在院子邻近湖边的一张藤椅上,分明坐着一个人,背影虽然在黄昏中显得含糊,但是依然能看清楚是一个男子的背影。
那背影在夕阳的余晖里,显得是那么孤单寥寂……
我的爱,我的人,我的哈尔森……王炎的头一下子充雪,身体摇摆了几下。
一定是他一直在院子里坐着,才没有闻声自己按门铃的声音。
王炎激动地不能自制,猛地拉开门,冲下楼梯,跌跌撞撞,直奔那房子的后院。
后院没有围墙,是低矮的灌木丛修葺的绿化带。
“哈尔森哈尔森”王炎冲到围墙外,边跑边喊,靠近背影。
男人的身影猛然抖动了一下,慢慢转过脸来。
王炎冲到篱墙边,看到传过来的那张脸,猛然一下子呆住了。
这是自己的哈尔森吗?虽然英俊的面目面目依然整齐,金黄色的头发依然潇洒,可是,那眼神里透出的干瘪,那嘴唇表现出的干裂,那脸庞露出的瘦弱,还有那很少见到的紧缩的眉头,无不显示出哈尔森这段时间以来所遭受的折磨和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