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朵朵闷闷的哦了一声,挠挠鼻子。
她知道他不受宠,她更不受宠的究竟了还不可嘛?
不过,萧景玄并不是一开始就不受宠的。
荔枝告诉她,当今圣上梁安帝,是大梁朝的第六个天子。
梁安帝共有皇子十八人,此中成年皇子十一人,撤除已逝的三皇子,剩下的皇子里就属七皇子名气最大。
七皇子自然是指萧景玄。
不过,这个名气大可不是褒义。
萧景玄刚出生便备受痛爱,生母是梁安帝最宠爱的兆贵妃,梁安帝打从他落地,便格外恩宠。
后来萧景玄越长越大,丝毫没有辜负梁安帝的期待,成为了众位皇子里最精彩的那个。
萧景玄九岁那年,他在兆贵妃宫中玩耍。
当晚突发大火,兆贵妃身陷火海,萧景玄侥幸逃出。
从那之后,性情大变。
没有人知道那场大火改变了什么,或许从来不屑有人知道。
生在天家,结果比过程重要。
再后来,萧景玄一而再的犯错,梁安帝忍耐有限,最后把他当作扶不上墙的烂泥。
萧景玄的光辉就此竣事,但与此同时,又开启了全新的“辉煌”。
宿醉青楼、强抢民女、吊儿郎当、花心风流……这都是他干的。
据小道消息说,似乎还染了一身不干净的病。
马车晃晃悠悠的往前走,方朵朵昏昏沉沉的想着,她朝着萧景玄瞥了一眼。
他正在闭目养神。
俊朗的边幅,如刀刻一样寻常,纤长的睫毛,像展翅欲飞的蝶。
阳光透过镂空雕花的窗户照进来,在他深邃的五官上,落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真是养颜啊!
方朵朵心中感叹,眼光顺势而下。
这么一个美女,真的像是外界传言的那样,不堪、下游、垃圾吗?
从小就优秀,突然性格大变,是长残了还是尚有隐情?
“本王悦目吗?”倏然,耳边响起一声轻柔的问话,像是在笑,但又混合着凉意。
方朵朵敏捷回过神,尴尬的咳嗽。
她想的太入迷,居然被逮了个正着。
难得她没有叽里呱啦说个不绝,萧景玄只是轻哼一声,不再言语。
马车很快到达皇宫。
早就有人在等待,是一个穿着暗紫色头戴乌纱帽的宦官。
“七王爷,七王妃,皇上在御书房,我带您二位已往!”
萧景玄懒懒的站着,八尺有余的身高,本该很有气质,可是被他这个动作,彻底毁的没有形象可言。
方朵朵在心中吐槽不已。
两个人到了御书房,在门外跪了差不多有半个时候,才被传唤。
方朵朵本来不紧张的,但一踏进那道门,心跳蓦地加快。
眼角的光静静环视四周,她不敢动作太大,只能够看到左右两旁,一排又一排红底黑面的厚底靴。
这么多大臣?
方朵朵刹时腰板挺得笔挺,亦步亦趋的跟在萧景玄死后。
只是下一秒,有人拉扯她的衣袖,不等反应过来,她便跪在了地上。
“儿臣给父皇致意!”萧景玄的声音响起。
方朵朵反应机敏,跟着行礼,“臣媳给父皇请安!”
“父皇万岁万岁千万岁!”二人齐声说道,在安静的大厅,显得格外清楚。
梁安帝扫了一眼,直接挥手道,“知道了,返来就好,下去吧!”
“是!”萧景玄没有丝毫怨言,“儿臣告退。”
就这就完事了?
方朵朵躬身跟着退了出来,不由得的皱眉。
前后不过一分钟,这就叫请安了?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梁安帝长什么样子啊!
萧景玄出了御书房,脚步生风一样的往外奔,方朵朵虽心中迷惑,还是迈着小短腿跟上。
无奈她和萧景玄差距越来越大。
方朵朵皱眉,在身后叫住萧景玄,“你走那么快,我跟不上!”
萧景玄停下来,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方朵朵被他盯得畏惧。
他的眼神有些过于恐怖,没有升沉,没有温度,像是黑夜的魔。
她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那还不过来?”萧景玄规复了模样形状,语气仍旧很冷。
方朵朵再次看去,又没有觉出来什么不对,仿佛刚才的那种森凉寒意,只是她的错觉。
不管怎么说,她赶快追上去。
这红墙黄瓦的皇宫大院,待上一会都克制。一不警惕就迷路了,她可不想被困死在这里。
穿过长廊,走过拐角,两人一直缄默沉静不语。
面前徐徐出现一片碧湖,拱桥纵横其上,姿态精美。
方朵朵被面前美景吸引,赏心悦目。
让她意外地是,萧景玄也停下来,双手背在身后,长身玉立的悄悄看着这片湖。
微风拂过,吹起朵朵荡漾。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里送来他的声音,“你到底是谁?”
“啊?”方朵朵心一颤,惊奇的看向萧景玄。
他却没看她,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故意炸她?
方朵朵推测着,佯装淡定的道,“我是方朵朵啊!你的王妃!王爷,你不会是含糊了吧?”
“你和她不像。”
“我失忆了啊!”方朵朵打算装傻充愣到底,一口咬死。
萧景玄轻笑了笑,“我还未曾听闻失忆事后,忽然懂了很多七零八落莫名其妙东西的人呢。”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嘛。”方朵朵心中开始慌了。
看萧景玄这势在必得的容貌,岂非真的捉住了她的把柄?
他会怎么对她?
把她杀了?还是把她交给国家?
哪一种都不是她想要的啊!她只是想回到当代!就算回不去,也想在这里寿终正寝啊!
究竟好死不如赖活,况且有吃有喝,她可不想死!
方朵朵内心咆哮,面上僵硬,耳边是萧景玄不疾不徐的声音。
“粗大长?臭基佬?还有爱思安慕(sm)都是什么?我大梁的话?”
“我们故乡的不行吗!少见多怪!”方朵朵灵机一动,继承兜圈子。
“你的家乡不过是大梁的附属小国,我这两年看病都在你家乡附近,文化习俗自问是了解的很清晰,不要说懂那几个词,连听都没有听过。方朵朵,你到底是谁?”
“我…”方朵朵圆圆的眼睛转啊转。
露馅了卧槽!
说谎撒的包不住了!
“说不说?”萧景玄忽然把她按在身下。
她靠在硌的骨头疼的雕栏上,皱眉,左右看了看,下面就是平静的湖水。
该不会是要把她扔下去吧?
“说…说什么说啊!”她打着寒颤,嘴巴倔强。
萧景玄哼笑一声,“很好。”
好?好什么好啊!
“喂……啊!”方朵朵失声大呼。
“扑通!”萧景玄抬手,把她丢进湖里。
邻近年关,水温寒彻入骨,方朵朵瞬间连打好几个喷嚏。